close



真正激起畏懼和恐慌的並不是死亡本身,而是預知自己終有一死的意識。如果我現在就毫無痛苦的死掉了,我完全不會覺得有什麼恐怖。我將不再存在,因此也感受不到任何恐怖。生者對死亡的意識就足以激起畏懼和恐慌了。死人並沒有害怕或喜悅。(臨終者的孤寂,p126-127。其中的死亡似乎也可以置換成各式各樣的消失,與告別。)

 



我房間裡有各式各樣的雜七雜八,不知道是哪個來過的人說,其實你的房間不是亂,是東西太多。這句話我很誠心的收下了,也這麼安慰自己,我只是沒有收納的天賦。雖然我知道東西太多和太亂只是比較級和最高級的差別而已。


大概只有搬家的時候才有辦法出清存貨。
為什麼不丟呢?
舉一個例子好了。我的房間一定會有一瓶礦泉水瓶,那個瓶子是我回家的時候,要坐車上台北的時候,裝的家裡的開水。其他人總以為我這罐水是在路上要喝的,其實不是,有時候我會拿國光號的杯水,有時候我會再買一罐車站的礦泉水。這瓶水在上台北的路上是不會被我喝掉的,除非快渴死了而沒有東西喝,才會偷喝一兩口。
那這罐水什麼時候喝呢?
這罐水到了台北之後,通常被擺在書架中間,就這樣放著。等到確定要回家的那個星期,才會把它喝掉。


而且不只是裝家裡的水,以前還裝過男朋友家裡的水,中研院的水,清水寺那三道水的其中之一,各式各樣對我而言有些什麼意義的水。有時候水的意義不僅止於出生地,還有出生日期。有意義的水通常會被我放很久,直到確知可以再裝同樣意義的一瓶水,我才能安心的喝完。(於是清水寺的水便不斷的在罐子裡蒸發,結成水,再蒸發,再結成水。不過其實有很大一部份的原因是捨不得喝光。)


水只是冰山一角。
不知道這算不算偏執狂,不過有病的確是。我從來沒有否認這一點。





不過有些東西沒辦法像水一樣,可以再裝一次的。
好運的手帕小綠在打了好幾通電話、跑到碧潭旁邊的客運站撿回來。但是不知道掉到哪裡去的木梳,就真的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,整間店繞了兩圈還是找不到,也許店員只會覺得這傢伙是神經病吧,有什麼好哭的。
有時候收衣服時會想,(穿這件衣服的)那天終究是結束了。衣服乾了收起來,就一輪了,句點,然後那天就這樣漸漸的往後退了。有些莫名的感傷。



這陣子對更新網誌這件事有點複雜。一直寫的同時,小呱的那些網誌漸漸的就往後退了。有一天我會把置頂的設定取消,人生裡會出現更多更多的事情。等到那個時候來的時候,在乎的就沒有什麼好在乎了,一切也許便也無風雨也無晴了吧。
我不想忘記,那是很重要的回憶。但是,好像也只是螳臂擋車。

 

上次剪指甲,是最後一次跟小呱玩的那個週末。
一直沒有剪,總覺得身上還有些什麼是跟小呱有聯結的。於是指甲變的好長。這星期經過店面,便試了第一次的指甲彩繪。這樣好像就比較不需要去想,哪時候該剪一下指甲呢。

 


DSC00753.JPG 

 

小花終究是會剝落的。
指甲終究是要剪的。


漸漸的漸漸的,一些意義就這樣不見了。
等到那個時候,也許這些留住什麼意義的企圖,也只是枉然吧。

 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ラム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