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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早上請了最後一次的休假去跟訪,其實根本不是幫忙,是想看傳凱他們是怎麼在跑訪談的。一個早上坐在旁邊寫筆記,感覺有些似曾相識的東西跑出來,手裡試圖把訪談方式記下來,腦袋不斷的想,也許完全開放式的訪談是不可能的,我的論文最終也只是過於理想的一堆廢話。


中午吃飯時,聊了很多他們訪談前製與後製過程。想到自己現在的工作,我只跟他說,兩邊的受訪者真是天壤之別,貴族與平民。沒講的是兩邊的訪談者也是天壤之別,區別在於熱情與金錢。而我不是在他們那一邊。


今天是陳英泰先生的告別式。我與陳先生只見過一次面,是在老師的課堂上,他與蔡焜霖先生一起來給我們上課。我很喜歡這兩個阿公,儘管沒有說過話,我很喜歡他們笑起來的樣子。


上週聽聞陳先生突然過世,覺得很不真實,不敢相信。一切就像盧兆麟先生過世的時候一樣,儘管在論文裡比較兩種訪談、書寫他的文章,卻與盧先生素昧平生,聽聞他突然過世,於是便在投稿論文中,簡介盧先生的註解最後,加上他在給年輕人講解歷史的活動時昏倒,隔天過世的文字。那時雖然感覺不真實,卻沒有太多其他的東西。


今天在那裡,好深刻感覺到,這真的是在與時間賽跑的一件事情。


想起了好多見過面的阿公阿嬤。從小到大一直沒有長輩緣,卻在開始做訪談以後有些改變。能跟這些阿公阿嬤交朋友是我的緣分。然而我能做的又是什麼呢?昨天傳凱說也許二月之後我可以一起訪談,可以讓我專心只訪兩個阿嬤的時候,我卻沒有辦法馬上答應他,心裡覺得很複雜。


我知道我沒辦法也不可能像他那樣。這樣的話,我可以是怎樣?現在應該去做的又是什麼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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