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經將近一星期睡覺都會做夢，或短或長。
前天的夢很彩色，好像有兩段：
1.我在很漂亮的荒郊野外，我知道我們家的人在附近，我自己在泡露天溫泉（有霧），周圍有很多很多的花，很多顏色，好像還有薰衣草。舅舅全家開車來與我們家會合，我就要回去找他們，走回去的時候看見周圍的地上有狗大便（沒錯）。後來連姑姑家都來一起包湯圓，我因為沒有幫忙包被我爸白眼。
2.我和小阿姨跟灰灰呱呱一起出門，感覺是在剛剛那個地方的周圍，不知道採買什麼東西。小阿姨握著灰灰呱呱，我一邊過馬路一邊看他們。
http://www.youmaker.com/
昨天早上忘記把呱呱的照片帶出門，一整天坐在位置上總覺得好像遺棄了什麼很不安心。雖然還沒領到薪水，晚上卻有買花的心情。頂好門口的老闆今天賣的都是玫瑰花，沒有香味的花只能以外貌獲得存在感，於是顏色變的很重要，有脂粉味的粉紅玫瑰不對，紅玫瑰又太重，一心就想買剩的那把白玫瑰。回家把呱呱看鏡頭的照片抽出來，跟花放在一起，你陪我我陪你。
我養過六隻白文，只有三隻長大，三隻中途夭折。
最大的是喳喳，是我唯一訓練過的小鳥，大多都是在晚上都沒人的時候在客廳飯桌之間拍手臂讓她飛來飛去。她是一隻很聽話的小鳥，也喜歡坐在人的身上。本來以為是公小鳥，等養了灰灰一陣子之後才發現喳喳其實是母的，剛開始還以為養到同性戀小鳥。有一次阿嬤沒注意喳喳就站在她肩膀上，出陽台，我就再也看不到喳喳了。
灰灰是老二，養到他的時候已經養死過小鳥了，所以變的很溺愛幼鳥，沒有訓練，還常常怕他會冷到。他是唯一的公小鳥，從小就很愛漂亮，愛洗澡，愛唱歌。好學心很強，很喜歡觀察人的嘴巴發出的怪聲音，灰灰會像直升機一樣停著飛在半空中只為了觀察你的嘴巴。看起來很兇，其實是個俗辣。
呱呱是最小、我最寵的小鳥。曾經用太陽餅盒帶她橫越台中去中興看過三次醫生，回來用針筒幫她點眼藥水不小心戳到自己流血。她吃飼料吃滿嘴就幫她把嘴巴抹乾淨，去別人家她拉屎直覺就伸手去接，名符其實把屎把尿的鳥媽媽。以前爸爸還開玩笑說我是清朝人，因為在家不是提著鳥籠上上下下，就是鳥站在我身上或手上。我很喜歡聞呱呱身上的味道，呱呱也是最常被我抓起來猛親的小鳥。我妹看不慣我過度寵呱呱，說呱呱是囂張鳥，所以她喜歡灰灰。
上週三晚上聽到呱呱的消息，週四與週五都是魂不守舍的狀態，位置一直坐不住，不管做什麼事或是在哪裡都可以亂哭一通。
週末趕回家，蹲在鳥籠前面，只剩下灰灰了，那個空間少了很大的什麼，感覺好寂寞。
灰灰這次沒有攻擊人，可是卻異常的黏人，鳥籠呆不住，一直想出來，出來就是停在人身上。灰灰也是滿身的鳥味，但是我知道我一直不小心把他當成呱呱，叫錯名字看著他，覺得好寂寞，我的呱呱怎麼會不見了呢？然後亂哭一通。要離開家的時候去桂花樹底下跟呱呱說掰掰，還是可以亂哭一通。因為我覺得好奇怪，我不能接受呱呱真的離開了。
昨天終於可以接受呱呱不在的事實了。
晚上看著牆壁上的小鳥照片，想起喳喳。
人一直走一直走，留在後頭的曾經像拼圖，漸漸一塊一塊的剝落。關於喳喳我記得的，但有些也模糊了，覺得很愧疚，對不起喳喳。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天屬於呱呱的回憶也會這樣呢？我終究不可能把所有一切都留在身邊，等最後那刻到的時候，手還是得放開。
於一爸爸說的那句話，讓人感覺很寂寞。剩下的記憶只保存在自己腦袋裡，然後這樣的記憶還會不斷斑駁，然後自己有一天也會消失，所有的一切通通洗掉不會重來，好像所有聚聚散散都沒有什麼意義了。也許說過程比較重要，只是一種安慰自己的阿Ｑ的想法吧。
我不知道上上週末回家，是這輩子最後一次跟呱呱玩了。
想來還是會難過。
最後一次永遠是突發狀況，早知道永遠不會早點實現。一直很怕最後一次這件事，所以坐飛機會恐懼，曉得電影裡的人是最後一面的時候會有很深的感傷。再見不一定會再見，可能永遠也不會再見了。
我知道其實我是怕說再見。
也許呱呱本來身體就不好。
也許呱呱是先去了一個我也會去的地方。
也許這些想法會讓我比較好過。
但是我還是想念妳。謝謝妳陪我的這些日子。我很感謝我可以遇見妳。
留言列表
